音乐垃圾与文化粪蛋
文章提交者:骄阳 加贴在 影视批评 凯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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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这个年代,真的是不同了。想想我读书那会儿,女孩子们就象高晓松的歌里唱的,课本里夹的都是诗啊。她们留着长长的头发,马尾巴荡来荡去。偶尔一根头发掉下来,没准就能砸死几个文学社的。
那个时代,空气中都是文学和理想的味道。
现在,课本里的诗笺变成了避孕套,尼采李泽厚换成了卫慧张小娴,罗大佑变成了王力宏陈冠希。这个众声喧哗的E时代,一切都已改变。世俗文化、大众文化正在抢占精英文化的高地,工业化的文化生产线,把一批批的文化快餐、文化粪蛋推到大众面
前,却毫不理会受众的感觉。
于是在这个时代的晚上,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个早已过气的老崔——他的时代触觉是多么的敏锐——不是我不明白,这世界变化快。
大街上李文CoCo蹦蹦跳跳屁股扭来扭去,新新人类们集体狂欢,这是他们的世界。当下语境的话语霸权被他们劈手夺走。听听王力宏翻唱的《龙的传人》,简直就是《虫的传人》,把李建复完全颠覆了。再看看萧亚轩,她的唱功当真让人替她担心,如果没有电子音乐的遮掩,让她来一次不插电UNPLUGGED,那结果只有天晓得。而陶喆,扭扭捏捏怪声怪气地翻唱<醉春风>。多好的一首歌啊,就这样被他糟蹋了。可他们一上台,马上就有山呼海啸的“我爱你”
他们就是主流。
这难免会 让我怀旧。怀念台湾,怀念那个充满理想充满激情的年代,就好象怀念春天的花、秋天的风和冬天的落阳。看看那些峥嵘的名字吧,他们一个个棱角分明地刻在台湾流行音乐的发展史上:叶佳修,李建复,然后是罗大佑,李泰祥,李宗盛,陈升,周冶平,然后是黄舒骏,齐秦,齐豫,三毛,甚至是张雨生,王杰,赵传.那是一个干净的三声吉他扫弦的年代,那是罗大佑<之乎者也>高声批判的愤怒年代,那是演出会上齐秦一声不发自弹自唱的年代.
可是现在,齐秦还会象以前那样安安静静地开演唱会吗?永远不可能了。他已经学会了商业,学会了煽动,而且比后生小子们更厉害。那些“老人”们,一个个都倒了下去。潘越云抛弃了唯美,抛弃了悲情,化起彩妆《拍拍屁股》,王杰也不做浪子了,再也不会在无梦的夜里洒一腔英雄泪,他现在唱的是“想起女伴背部美感眼神那样性感,叫我身心解禁”。而罗大佑呢?他以前不是说“人永远比机器坚强”吗?不是在唱“我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污染的天空,我们不要被你们发明变成电脑儿童”吗?可是今年夏天在广州,他一脸得意的说,他现在已经是电脑高手了。要知道,去年在上海他还说过,对电脑是绝对不会感冒的。
时代的洪流击穿了我们坚强的理由,把我们的梦想打入谷底,击得粉碎。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,是后学后现代主义兴盛的年代,无论在学院还是在民间。早在1995年,我就发现,朋克来了,电子音乐来了,中文歌坛的危机来了。先是触角敏锐的香港乐坛开始改头换面,最有比表性的事件,就是郑秀文突然改变歌路,,光了膀子晒得好象非洲土著般唱起了《小心女人》。接下来轮到了台湾。然后就是1997年的春天,黄燎原在北京欢呼“电子来了,朋克来了!”于是,电子化铺天盖地而来,人人都争着比酷,人人都争着比炫。中国人等了这么久,终于国际化了。
可是在国际化的一片甚嚣尘上中,我不禁要问:中文音乐的本土性在哪里?音乐人的人文精神光芒在哪里?在千人一面的电子平庸中,我们的音乐还有自己的个性吗?还有能够让人回味的东西吗?
黄舒骏在《改变1995 》中说,这是一个“只有流行没有音乐”的时代,我们不需要文化,不需要精英,我们需要的,是垃圾和粪蛋。音乐的激流,在这个时代已经发生了断裂,突然转向。也许,过去的三十年只是一个暗渡,那个阶段已经走到了终结的尽头。今天,我们要跟它握手挥别了。就好象李皖说的:“嘿,21世纪了,我们要脱壳了。”
呵呵,“翠花,上酸菜!”
作者: 愤青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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